第七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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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二章 青孜在清漪妙境前跪了整整七天，不吃不喝。她的身邊躺著窮奇，窮奇因為氣不過粦韜在清漪妙境內始終不出，硬闖清漪妙境，被妙境之外的仙術陣法所傷，只得暫時封閉了五感，躺在青孜身邊療傷。
粦韜出現的時候，是第七天的傍晚，他看著青孜連連嘆氣，這麽死心眼的丫頭，真是千年難遇。照少澤帝君的意思，她只需在幻境中輪回即可，若有一天，她大智大慧、大徹大悟，參透了幻境中的各種因果，離開西天梵境也不是沒有可能。但她卻要求進入朱雀的天譴，生也好、死也罷，一切聽天由命。這非但違背少澤帝君的本意，而且妄動天譴的輪回必有業報，粦韜沒有答應，避走清漪妙境。
清漪妙境乃梵境之中唯一的一處至聖仙境，除了粦韜，唯有昊天大帝得入。青孜無法，便在妙境之外長跪不起，她覺得橫豎都是要死，但死之前一定得見朱雀一面，勸他懸崖勒馬趁早回頭，為了她除去仙籍，不僅不值得而且沒有必要。所以，是死在幻境的輪回之中，還是死在天譴的輪回之中，青孜覺得，只是地點的差別，無甚關系。
粦韜眼看青孜一連跪了七日，連地方也沒挪過，若是由著她，怕是會一直這麽跪下去，直把小命跪掉才作罷。她或許覺得沒什麽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，但他卻是承受不起罔顧人命的業報。尤其還是青孜這樣一個，連族群、功業都不甚清明的人，風險真心是有點大的。粦韜站在青孜跟前，十分不滿地說道：“你這丫頭，我都同你說的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了，你怎的執迷不悟。”
“左右是死，大人就不能讓我死的安心一些嗎？”
“幻境輪回，未必會死；天譴輪回，卻是有死無傷。”
“敢問大人，自你掌管梵境以來，可有人參透幻境輪回未化作優曇婆羅的？”
粦韜一楞，卻是被問住了。
“我只想在死前，見一見朱雀神君，勸他回頭，如此而已。”
“你這小丫頭，開口閉口死啊死的，這裏又不是酆都。”
“哼。”青孜冷哼一聲，“只怕酆都的鬼都比這裏有人情味。”
粦韜的老臉，有些掛不住，“你那麽想去，隨你的便，不過有一紙文書得先按上你的手指印。”
“我知道，死生訖。”
粦韜捋了捋胡須，“嗯，看不出來，知道的還不少。”只要她立了死生訖，無論生死，對他都沒有影響，不管怎麽說，朱雀神君的這個天譴是她堅持要去，是生是死，也該是她自己擔著。
“把死生訖給我吧。”
粦韜一伸手，一張黑色質地的皮紙出現在他掌中，上面幾行紅字，他將死生訖遞給青孜，“丫頭，你可想好了，一旦按了手印，可沒得反悔。”
青孜接過訖約，看了看，扯出一抹苦笑，“反悔？走進了西天梵境，還有什麽可以反悔。”
“你師傅他，原是盼著你能在幻境輪回之中有所參透。”
“他已經……不是我的師傅了，從此我在梵境之中，他在五神山巔，此生不覆相見，他再也不是我的師傅了。”青孜喃喃地說道，眼裏無悲無喜，“不過，我走以後，大人要把窮奇怎麽辦？”
“他自然隨你同去。”
青孜想了一想，“也是，他留在這裏，怕是只會給大人添麻煩。”一指按在死生訖上，忽然想到一句話，侯門一入深似海，從此蕭郎是路人，不由地嘆了口氣，若知道是這樣的結局，她當初還會不會跟著少澤帝君回五神山呢？她十分憂傷的悟到，會的，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。
粦韜接過死生訖看了看，雙手合十念了個咒，死生訖消失不見，“隨我來吧。”
青孜的雙腿已跪的沒了知覺，起的又急，一個踉蹌摔下去倒在窮奇身上，窮奇醒了，“主上，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粦韜大人答應送我去找朱雀，你隨我一起走吧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粦韜走在前，青孜和窮奇跟在後。
西天梵境其實是個比五神山還美的地方，遍地的白色優曇婆羅，清幽雅靜。不知名的大山高聳入雲、連綿起伏，山間的瀑布大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磅礴氣勢，充沛的仙氣更是將整個西天梵境繚繞在一片若隱若現之中。各色仙樹、仙花，看著那叫一個賞心悅目，遠看是一幅無與倫比的重彩水墨。
青孜心情欠佳，無心賞景，只管跟著粦韜一路快走，窮奇已恢覆人形，跟著青孜也是一路快走，穿過石橋，走過樹林，登上小山坡，來到一個山洞前。
粦韜停下腳步，“有幾樁事情我要交待你。”
“大人請講。”
“朱雀神君為了除去仙籍自願遭的天譴，他眼下遭的這個名曰魂墜的天譴也是他自己的選擇。”
“魂墜？”
“對，天譴共有九九八十一式，與歸一鏡相當，魂墜雖不是天譴中最厲害的一式，卻是最殘酷的一式，它將三魂七魄一分為三，困在不同的三個幻境之中，每一個幻境都須參透，無論失魂，還是落魄，最後都將化作優曇婆羅，與老頭子作伴。”
青孜想了一想，道：“我要如何做才能讓朱雀神君回來？”
粦韜的一雙丹鳳眼閃著精明的光，搖了搖頭道：“這我可不曉得，我雖掌管天譴，可從沒遭過天譴。”
“那……進了幻境，我如何辨認神君？”
“不曉得。”
青孜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，一問三不知，分明就是故意的。忽然想到什麽，“在神君之前，有人參透天譴離開西天梵境嗎？”
這下把粦韜問住了，在很久很久以前，久的幾乎都要想不起來了，有過那麽一個人，他遭了天譴，除去仙籍，從此銷聲匿跡再未出現。於是粦韜搖了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青孜盯著粦韜，半瞇著眼道：“粦韜大人，你的臉上分明寫著有，怎麽嘴裏卻說沒有，成仙得道者可不當扯謊的。”
“哼，我說沒有就是沒有，你還進不進去。”
青孜心裏總算有了些底，既然有人出來過，朱雀還是有希望的，哪怕只是一絲渺茫的希望，“去，當然去。”
“跟我進去吧。”
一進山洞便暗了下來，青孜眼看就是那個在玲瓏寶鏡中見過的虛妄空間，朱雀被一個氣團籠著飄在離她不遠處的一座玉石臺上方。她跟著粦韜走到近處，玉石臺上擺著三個圓形小水壇，裏面沒有水但盛滿了亮晃晃的東西，微微浮動著，看著很是仙氣兒。
“這裏有三方幻境，你選一方吧。”粦韜看著青孜說道。
“若是參透了幻境，便能離開嗎？”
“那是自然，所謂神流氣鬯，若是參透了幻境破了天譴，非但可以離開西天梵境，你的功力和修為都會再上一層樓。”
青孜嘆了口氣，她原想逃到凡間避風頭，卻不想偶然遭遇了朱雀的幻境，別說有所參悟，她從玲瓏寶鏡中窺得宏朝的那一世，虛度了太多的光陰，浪費了太多的生命。
“不過，每一世的幻境都不同，已經發生過的事不會再次發生。這一世參不透的，下一世便沒有機會，這就是魂墜的厲害之處。”
“入境之後，還會記得前塵往事嗎？”
“這怎麽可能，即便是歷天劫也無法保有之前的記憶。”
青孜覺得有些洩氣，她要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朱雀，認出朱雀，並幫助他參透幻境補齊三魂七魄呢？她連自己的記憶都保不住。
“這三方幻境各有名字，第一方為義，第二方為恕，第三方為信。”粦韜指著玉石臺上的幾方水壇說道，“不過，這些都是朱雀的幻境，你須記得，是他的，不是你的。”
青孜認真想了一想，臉上有了笑意，“多謝大人提點。”
粦韜捋了捋胡須，“我什麽也沒說，你自己選一個吧，選好了只要將手放進水壇就能進入幻境，不過，出不出得來、何時能出來、如何出來可都要你自行參透了。”
青孜點了點頭，“我知道了，謝大人。”
“老朽還有事先走了，窮奇務必一並帶走，不過你倆都不要出這個山洞，否則有個什麽好歹，可別怪老朽沒提醒你啊。”說罷，粦韜轉身往外走，身影一會兒便消失在洞口的陰影中。
青孜看著窮奇道：“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嗎？”
“主上如此一問，實屬多餘。”
“那好，將手伸進第二個水壇。”
窮奇一把抓在青孜的手腕上，在她腕間生生豁出了一個血印子，又豁開自己的手指，讓血滴在她的傷口處，“如此，我該能找到主上。”
青孜倒吸一口涼氣正想罵他大膽，竟敢以下犯上，聽他這樣說，最後幽幽的嘆了口氣道：“你既是魔神的坐騎，當初怎麽會棄他於不顧。”
“哼。”窮奇眼神陰鷙，“我是被青華誆騙了，要不是去追他，昊天才不會那麽容易得手，他們分明耍詐。”
“走吧。”
青孜和窮奇幾乎是同時將手伸進了第二個水壇，等待他們的將是朱雀的第二方幻境-恕。窮奇想，無論到哪裏、無論在何種情況下，他都要憑借自己的魔血之印找到主上，守護主上。青孜想，朱雀的恕，會是怎樣的幻境？她要如何才能找到他？幫助他離開幻境呢？
粦韜站在洞口，這丫頭選擇了第二方幻境，她竟然選擇了恕。該說她運氣好？還是連老天爺都要幫她？唯有在第二方幻境裏的，才是真正的朱雀神君，其它的兩方幻境之中，都是他做出來的影子，即便參透了其中的要義，也是枉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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粦韜出現的時候，是第七天的傍晚，他看著青孜連連嘆氣，這麽死心眼的丫頭，真是千年難遇。照少澤帝君的意思，她只需在幻境中輪回即可，若有一天，她大智大慧、大徹大悟，參透了幻境中的各種因果，離開西天梵境也不是沒有可能。但她卻要求進入朱雀的天譴，生也好、死也罷，一切聽天由命。這非但違背少澤帝君的本意，而且妄動天譴的輪回必有業報，粦韜沒有答應，避走清漪妙境。
清漪妙境乃梵境之中唯一的一處至聖仙境，除了粦韜，唯有昊天大帝得入。青孜無法，便在妙境之外長跪不起，她覺得橫豎都是要死，但死之前一定得見朱雀一面，勸他懸崖勒馬趁早回頭，為了她除去仙籍，不僅不值得而且沒有必要。所以，是死在幻境的輪回之中，還是死在天譴的輪回之中，青孜覺得，只是地點的差別，無甚關系。
粦韜眼看青孜一連跪了七日，連地方也沒挪過，若是由著她，怕是會一直這麽跪下去，直把小命跪掉才作罷。她或許覺得沒什麽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，但他卻是承受不起罔顧人命的業報。尤其還是青孜這樣一個，連族群、功業都不甚清明的人，風險真心是有點大的。粦韜站在青孜跟前，十分不滿地說道：“你這丫頭，我都同你說的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了，你怎的執迷不悟。”
“左右是死，大人就不能讓我死的安心一些嗎？”
“幻境輪回，未必會死；天譴輪回，卻是有死無傷。”
“敢問大人，自你掌管梵境以來，可有人參透幻境輪回未化作優曇婆羅的？”
粦韜一楞，卻是被問住了。
“我只想在死前，見一見朱雀神君，勸他回頭，如此而已。”
“你這小丫頭，開口閉口死啊死的，這裏又不是酆都。”
“哼。”青孜冷哼一聲，“只怕酆都的鬼都比這裏有人情味。”
粦韜的老臉，有些掛不住，“你那麽想去，隨你的便，不過有一紙文書得先按上你的手指印。”
“我知道，死生訖。”
粦韜捋了捋胡須，“嗯，看不出來，知道的還不少。”只要她立了死生訖，無論生死，對他都沒有影響，不管怎麽說，朱雀神君的這個天譴是她堅持要去，是生是死，也該是她自己擔著。
“把死生訖給我吧。”
粦韜一伸手，一張黑色質地的皮紙出現在他掌中，上面幾行紅字，他將死生訖遞給青孜，“丫頭，你可想好了，一旦按了手印，可沒得反悔。”
青孜接過訖約，看了看，扯出一抹苦笑，“反悔？走進了西天梵境，還有什麽可以反悔。”
“你師傅他，原是盼著你能在幻境輪回之中有所參透。”
“他已經……不是我的師傅了，從此我在梵境之中，他在五神山巔，此生不覆相見，他再也不是我的師傅了。”青孜喃喃地說道，眼裏無悲無喜，“不過，我走以後，大人要把窮奇怎麽辦？”
“他自然隨你同去。”
青孜想了一想，“也是，他留在這裏，怕是只會給大人添麻煩。”一指按在死生訖上，忽然想到一句話，侯門一入深似海，從此蕭郎是路人，不由地嘆了口氣，若知道是這樣的結局，她當初還會不會跟著少澤帝君回五神山呢？她十分憂傷的悟到，會的，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。
粦韜接過死生訖看了看，雙手合十念了個咒，死生訖消失不見，“隨我來吧。”
青孜的雙腿已跪的沒了知覺，起的又急，一個踉蹌摔下去倒在窮奇身上，窮奇醒了，“主上，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粦韜大人答應送我去找朱雀，你隨我一起走吧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粦韜走在前，青孜和窮奇跟在後。
西天梵境其實是個比五神山還美的地方，遍地的白色優曇婆羅，清幽雅靜。不知名的大山高聳入雲、連綿起伏，山間的瀑布大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磅礴氣勢，充沛的仙氣更是將整個西天梵境繚繞在一片若隱若現之中。各色仙樹、仙花，看著那叫一個賞心悅目，遠看是一幅無與倫比的重彩水墨。
青孜心情欠佳，無心賞景，只管跟著粦韜一路快走，窮奇已恢覆人形，跟著青孜也是一路快走，穿過石橋，走過樹林，登上小山坡，來到一個山洞前。
粦韜停下腳步，“有幾樁事情我要交待你。”
“大人請講。”
“朱雀神君為了除去仙籍自願遭的天譴，他眼下遭的這個名曰魂墜的天譴也是他自己的選擇。”
“魂墜？”
“對，天譴共有九九八十一式，與歸一鏡相當，魂墜雖不是天譴中最厲害的一式，卻是最殘酷的一式，它將三魂七魄一分為三，困在不同的三個幻境之中，每一個幻境都須參透，無論失魂，還是落魄，最後都將化作優曇婆羅，與老頭子作伴。”
青孜想了一想，道：“我要如何做才能讓朱雀神君回來？”
粦韜的一雙丹鳳眼閃著精明的光，搖了搖頭道：“這我可不曉得，我雖掌管天譴，可從沒遭過天譴。”
“那……進了幻境，我如何辨認神君？”
“不曉得。”
青孜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，一問三不知，分明就是故意的。忽然想到什麽，“在神君之前，有人參透天譴離開西天梵境嗎？”
這下把粦韜問住了，在很久很久以前，久的幾乎都要想不起來了，有過那麽一個人，他遭了天譴，除去仙籍，從此銷聲匿跡再未出現。於是粦韜搖了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青孜盯著粦韜，半瞇著眼道：“粦韜大人，你的臉上分明寫著有，怎麽嘴裏卻說沒有，成仙得道者可不當扯謊的。”
“哼，我說沒有就是沒有，你還進不進去。”
青孜心裏總算有了些底，既然有人出來過，朱雀還是有希望的，哪怕只是一絲渺茫的希望，“去，當然去。”
“跟我進去吧。”
一進山洞便暗了下來，青孜眼看就是那個在玲瓏寶鏡中見過的虛妄空間，朱雀被一個氣團籠著飄在離她不遠處的一座玉石臺上方。她跟著粦韜走到近處，玉石臺上擺著三個圓形小水壇，裏面沒有水但盛滿了亮晃晃的東西，微微浮動著，看著很是仙氣兒。
“這裏有三方幻境，你選一方吧。”粦韜看著青孜說道。
“若是參透了幻境，便能離開嗎？”
“那是自然，所謂神流氣鬯，若是參透了幻境破了天譴，非但可以離開西天梵境，你的功力和修為都會再上一層樓。”
青孜嘆了口氣，她原想逃到凡間避風頭，卻不想偶然遭遇了朱雀的幻境，別說有所參悟，她從玲瓏寶鏡中窺得宏朝的那一世，虛度了太多的光陰，浪費了太多的生命。
“不過，每一世的幻境都不同，已經發生過的事不會再次發生。這一世參不透的，下一世便沒有機會，這就是魂墜的厲害之處。”
“入境之後，還會記得前塵往事嗎？”
“這怎麽可能，即便是歷天劫也無法保有之前的記憶。”
青孜覺得有些洩氣，她要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朱雀，認出朱雀，並幫助他參透幻境補齊三魂七魄呢？她連自己的記憶都保不住。
“這三方幻境各有名字，第一方為義，第二方為恕，第三方為信。”粦韜指著玉石臺上的幾方水壇說道，“不過，這些都是朱雀的幻境，你須記得，是他的，不是你的。”
青孜認真想了一想，臉上有了笑意，“多謝大人提點。”
粦韜捋了捋胡須，“我什麽也沒說，你自己選一個吧，選好了只要將手放進水壇就能進入幻境，不過，出不出得來、何時能出來、如何出來可都要你自行參透了。”
青孜點了點頭，“我知道了，謝大人。”
“老朽還有事先走了，窮奇務必一並帶走，不過你倆都不要出這個山洞，否則有個什麽好歹，可別怪老朽沒提醒你啊。”說罷，粦韜轉身往外走，身影一會兒便消失在洞口的陰影中。
青孜看著窮奇道：“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嗎？”
“主上如此一問，實屬多餘。”
“那好，將手伸進第二個水壇。”
窮奇一把抓在青孜的手腕上，在她腕間生生豁出了一個血印子，又豁開自己的手指，讓血滴在她的傷口處，“如此，我該能找到主上。”
青孜倒吸一口涼氣正想罵他大膽，竟敢以下犯上，聽他這樣說，最後幽幽的嘆了口氣道：“你既是魔神的坐騎，當初怎麽會棄他於不顧。”
“哼。”窮奇眼神陰鷙，“我是被青華誆騙了，要不是去追他，昊天才不會那麽容易得手，他們分明耍詐。”
“走吧。”
青孜和窮奇幾乎是同時將手伸進了第二個水壇，等待他們的將是朱雀的第二方幻境-恕。窮奇想，無論到哪裏、無論在何種情況下，他都要憑借自己的魔血之印找到主上，守護主上。青孜想，朱雀的恕，會是怎樣的幻境？她要如何才能找到他？幫助他離開幻境呢？
粦韜站在洞口，這丫頭選擇了第二方幻境，她竟然選擇了恕。該說她運氣好？還是連老天爺都要幫她？唯有在第二方幻境裏的，才是真正的朱雀神君，其它的兩方幻境之中，都是他做出來的影子，即便參透了其中的要義，也是枉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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